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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宁刚换了衣裳出来,迎面就见了这一幕。
二格格呆呆地仰着头看着,站在那里还不知避让,武宁不假思索,立即抢步上前一把抱过二格格,随即转身待要抽手,已经来不及,那汤汁顺势泼在了她手腕上。
武宁痛得猛地皱紧了眉头,叫出了声。
二格格吓坏了,抱住武宁的脖子,小脸周成了一团,一头扎在她怀里,“哇”
地一下嚎了起来。
四阿哥反应最快,立即上前从武宁手里接过二格格,见她安然无恙,汤汁却顺着武宁的手腕衣袖蔓延了一片,手腕肌肤已经有些红肿。
四阿哥大声吼道:“拿凉水来!
叫府医!
药!”
。
奶娘扑通跪了下来,哆嗦着说不出话来,四阿哥指着她,冷笑道:“好,好,你们就是这样看顾小主子的!”
,极重一脚将奶娘踹开,转头看那小太监,早已经被苏培盛的人吩咐着按在了地上,那小太监已经全身半点力气也无,筛糠一般地抖着,竟是不敢求饶,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。
四阿哥沉声道:“拉下去。”
,苏培盛听他声音里怒得几乎都要冒出火来,不敢抬头,一叠声应了,转头看了那小太监一眼,伸手用袖子印了印额上的汗,不无可惜地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李氏惶急地上前从四阿哥手里接过二格格,摸着她的小脑袋,又仔仔细细察看了,见二格格毫发无损,才放下心来,四阿哥向外面看了一眼,又扶着武宁肩膀,大声吼道:“府医呢!”
,一屋子人这才如梦初醒,有人乱哄哄地跑出去请大夫,正好和捧着凉水小跑进来的珠棋撞了个正对面。
珠棋顾不得别的,将铜盆送到武宁面前,四阿哥捉住了武宁的手往盆里按去,见武宁眉心紧蹙,睫毛不住颤动,显然是痛得厉害了,心里又是怜惜又是心疼。
苏培盛见一旁冰山冷意森森,大着胆子上前取了冰,又问边上宫女要了帕子裹着,上前来放进铜盆里,武宁只觉得一阵凉意幽幽,手腕上的疼痛顿时缓解了不少,她待要将手拿出,四阿哥按住她手臂道:“大夫没来前,泡在凉水里,别拿出来。”
,不一会儿,小喜子果然满头大汗地小跑过来,身后是府里的宗大夫。
宗大夫跑得气喘吁吁,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,待要对着四阿哥行礼,四阿哥挥手让他免了,道赶紧查看武格格的伤势。
宗大夫让武宁将手腕从铜盆里拿出,扫了一眼便连声道请四爷放心,因着有衣袖隔了一层,并无大碍,又留了药,四阿哥让苏培盛送着武宁回自己院子,一桌周岁宴,众人吃得意兴阑珊。
被苏培盛送回了院子里,武宁虽是痛得厉害,仍是勉强笑道:“有劳苏公公。”
,苏培盛记挂着四阿哥那边,客气了几句,躬了身极恭敬地行礼离去。
珠棋见外人走光,这才急着对武宁道:“主子!
那汤可是滚烫的啊!
怎么就……”
。
武宁望了一眼她,道:“当时那种情况,我哪来得及想那么多。
二格格那么一个小娃娃,谁见了不会拽一把?再说了,她又是姑娘家,真被烫在脸上还得了?”
。
珠棋叹气不语,低头帮着武宁上药,那药质冰凉,上在肌肤上,疼痛已经去了五六分,武宁见那一片红肿已经有减轻的症状,便安慰珠棋道:“宗大夫也说了,不会留疤,你别紧张了。”
。
珠棋默然不语。
半晌摇头道:“主子,您也太好心眼了。”
。
下午的时候,天光还没黯淡,四阿哥已经来了,进门就道:“你们主子的手怎么样了?”
,珠棋上前请了安,才道:“回四爷的话,奴才们已经伺候主子上了药,宗大夫说每隔两个时辰要换一次药。”
,四阿哥点头,见武宁从寝室里迎了出来,头发有些蓬松,显然是在椅子上打瞌睡。
她一只手上了药,举动间唯恐粘在衣服上,并不太方便,四阿哥赶紧道:“免礼。”
,又握着她另一只手进了寝室,两人在罗纱窗下坐下,四阿哥拉过她受伤的那只手臂,低头细细看了伤处,见棕褐色的药膏涂了足足有成人手掌心那么大一块地方,药膏里应是有冰片和红花的,味道极其冷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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