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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以贤低下头看任之询问他的意见,任之耸了耸肩膀,笑道,“既然如此,本王也就不客气了。
有汲大人在,本王身边也多了一个可以商量之人,这样想想也是一件好事。
那从今以后,就有劳汲大人多多帮忙了。”
汲智朝着任之点了点头,“王爷客气了,能够跟随大军一起北上为收复失地驱逐异族尽一点绵薄之力,汲智已是感激不尽了。”
“汲大人一心为国,此等忠肝义胆,自是值得称赞的。”
任之扭回头不再看汲智,朝着段以贤点了点头,段以贤会意,“既然如此,那便拜汲智为参军,跟随行军元帅,参谋军务,为逍遥王分担。”
汲智领旨谢恩,从地上站了起来,朝着任之点了点头,唇畔是一抹达成所愿的笑意,任之将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,微微扬起唇角,没再说话。
散朝之后,任之回了趟王府,与老夫人告别。
此战不比之前与契丹一战,两个月的时间就够来回。
他率三十万大军千里奔赴,面对的将是势均力敌的突厥人,没有个一年半载,只怕是不可能将突厥人彻底驱逐。
他现在多了更多的牵挂,老夫人,任屏,智儿,还有,段以贤。
每一个人都成为了他的一个牵扯,让他舍不得离开京城,却也驱使着他必须驱逐突厥人,夺回边疆的每一寸土地,这样,他才能更好的守护他们。
任之在老夫人面前始终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,陪她说说笑笑,却只字不提自己此番出征将会遇到的困难与危险,也不提自己究竟何时能返还,他只是拉着老夫人的手,伸手将她鬓角垂下来的有些斑白的发抚开,笑着开口,“感觉你的身体要比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好的多了,这样我到是觉得欣慰的很,我这个儿子总算还称职。”
老夫人拍了拍他的手,让绿竹拿了梳子过来,重新替任之将发竖成冠,笑吟吟道,“我的病是当年心中郁结所致,现在对我来说,没有什么可郁结的了,自然也就身体好了。
我现在有了屏儿,还等着她长大,为她选一门好的亲事,看着她嫁人呢。”
任之笑着点头,“那好,就这么说定了,将来屏儿的终身大事就交给你做主了,我可就撒手不管了。”
他看了老夫人一会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“那就这样吧,我回宫再看看屏儿,你好生照顾自己,有什么事就派人传话去宫中。
另外这次浮生也要随我出征,林先身孕已足,要老夫人费心照看了。”
老夫人点头,“这些就不用你担心了,先儿那孩子比你跟浮生加起来都贴心,就跟我的亲女儿一样。
我为人娘的,当然会照顾好。”
任之直起身,想要转身,却又回过头轻轻抱了抱老夫人,最终转头出府。
福宁殿中与往日似乎没有什么区别,但是却又能察觉到所有人都在忙碌,作为福宁殿的另一个主人,任之出征,福宁殿上上下下都忙起来,为任之准备要带的东西。
只有寝殿之中,格外的宁静。
段以贤难得的清闲没有批阅奏折,正伏在案前,看着段青亚的小手握着笔在纸上乱画。
偶尔不注意,被段青亚不小心在手上抹上了墨也没有什么反应,任之斜倚在殿门口,看着他们父女二人,嘴角微微上扬,却始终没有进去。
段青亚最先发现了任之的身影,将笔扔下,张着胳膊朝着任之跑了过去,欢快地叫着,“爹爹,爹爹。”
任之弯下腰将段青亚抱在怀里,听她在耳边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。
抬起头,看见段以贤正站在面前,垂下头看着自己,眼中满是深意。
任之直起身子,单手抱着段青亚,另一只手伸过去,在段以贤被蹭了墨的脸上抹了抹,笑着开口,“屏儿在干什么?”
段青亚伸出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笔墨,“在画画。”
任之一眼就看见被涂成了一片墨的纸,笑着摇头,再打量了段以贤的脸,忍不住道,“你这是在你父皇脸上画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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