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仁济。
这是她最先想到的地方。
想到就去了。
仁济的楼比她想的要大,门庭若市。
她进了门诊大厅,找到一位护士,询问这里是否有一位叫“钱源”
的先生。
对方疑惑摇头,说仁济并无此人。
难道记错了医院名字?不会,这样有名的医院,听一次就记得了。
沈奚想想,又问那护士,外科室有没有刚下船回来的医生?两位,一位英国人,一位中国人。
这回护士才笑了,说有的。
沈奚忙将烟盒交给护士,对方也热情,让她等在候诊大厅。
未几,英国人笑容满脸迎了出来。
“我去带你找他。”
英国人说着,带她去二楼找那位“钱源”
。
上了楼,刚好是下午背了阳,光线不足,走廊也没开灯,有些暗。
地上瓷砖倒是新,在这样晦暗的地方,都泛着光。
英国人推开了一扇门。
里头一地白茫茫的全是纸。
蹲在地上整理资料的男人背对着他们,他听到动静回头,见到沈奚,马上笑着说:“你果然来了。”
“我是来了,只是险些被人当骗子。”
她“礼貌”
地回。
“骗子?”
男人恍然,直立起身,“哦,对,我对你用了化名。”
他又笑着,用湿毛巾擦干净手,对她伸出了右手,正式介绍自己:“鄙姓段,段孟和。”
沈奚象征性和他握手。
“先说句抱歉,”
段孟和指着沙发,“先坐下来,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她虽被骗了,可想着自己也是有化名的人,也曾骗他说自己和傅侗文是夫妻。
这样两相抵消,她还多骗了他一回,也就没真生气,顺着他的意思,坐在了沙发上。
段孟和送走英国同事,回来,特地闩上门,为她递上一杯茶。
他人在沈奚对面的椅子上落座,笑容渐去,似乎在想如何解释,能更简洁合理。
“在游轮上,沈小姐身边的那位先生心疾难愈,有留学背景,又是家在北京城的傅姓公子,我猜他就是傅家的三公子。
对不对?”
沈奚抿起嘴唇来:“你如果想问他,那我现在就要走了。”
段孟和摇头:“你听我说下去。
我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,就是因为猜到他是傅侗文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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