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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不是太平,为何会像太平一样?没来由的,她恐惧莫名,真的怕自己将来变得跟前世里所认知的那个太平一样。
那不单自己无法接受,又如何对得起婉儿?
结婚吗?结了婚,离开这里,坦然接受要招选驸马的事实,不要像李贤他们一样活在武则天充满强势之爱的圣光之下,是不是就会心绪平然些呢?
宋玉是真的害怕了,她害怕自己会变成那个太平,把心爱的人儿抱入怀内,埋在她颈子里恐惧道:“婉儿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我好害怕,我怕我嫁了人跟你分开那么远,感情就会淡了。
婉儿,你是我的对不对?你不会,不会……我知道我自私,我不该这样要求你,明明要离开你的人是我,要嫁给别人的是我,我怎么还能这样要求你呢?……”
眼见她竟然哭得像个孩子,上官婉儿默然泪流,紧紧把她搂住,用下颚抵住她的头顶。
右手拿住她的左手,放在自己的心口,“太平,你听,它跳得这般厉害,全都是为了你。
婉儿是你的,无论你要嫁给谁,去到哪里,婉儿的心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你。
婉儿的心,婉儿的身子,都是你一个人的。”
听着她如此动情的话,宋玉心中大悲大喜,百味杂陈难舒,复又抱紧她大哭了起来。
上官婉儿没有再多说什么,知道她压抑难受,一下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,肝肠寸断,心碎难言。
良久良久,直至宋玉哭得只懂抽泣,她才轻离了上官婉儿的怀抱,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一把泪,悉悉索索的拉过锦被罩住她,爬起来道:“婉儿,你说周季礼,那我就召他做驸马吧,我都听你的。
你躺着,我去给你拿新的衣物。”
说着头也不回的下了床出了寝殿。
上官婉儿撅着眉头,抱着锦被窝在榻内,已是泪流满面。
换过了一件圆领袍子,里头是交领的里衣,纵然如此,也只是勉强挡住了脖子上的吻痕。
上官婉儿本不打算今日再去中宫,岂料不多会赵德顺却来传唤,她几乎是缩着头迈出了令月阁。
宋玉本是想随她一起去,却被赵德顺给止住,这让她无来由的有点惴惴不安。
进了小道,谢瑶环却追了上去,拉了上官婉儿落后数步这才低声说道:“婉儿,你不是打算真让太平下嫁周家吧?”
上官婉儿瞧见她紧蹙的眉头,担忧的神情,无奈的笑了笑,“瑶环,连你都这么问了,难道我还能不知道吗?”
“那你的意思……”
谢瑶环一瞬惊讶,旋即吃惊道:“你这么做……”
是为了什么她没有说出口来,只因她捕捉到了上官婉儿眼眸处闪过的坚毅。
“放心吧,瑶环,一切都交给我。”
上官婉儿说着,拍了拍她的手背,放开她转身跟上赵德顺。
谢瑶环怔怔的立在后头,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终是确定此女已非昔日的小女孩了,她开始会使用谋略,使用她的聪敏才智。
望着这样的人才,谢瑶环也不知是悲是喜,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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