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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清许家的年夜饭吃得早,但并不算久。
毕竟他家大年三十历来都是四个人,该说的平时也说得差不多了,也没有什么能唠叨的事。
不过今年因为林瞿的到来倒是有了些许的改变,虽然多出的大部分的菜还是进了夏清源的口中,但好歹夏常平搬出了他珍藏多年的好酒,让一家子都尝了个鲜。
“你姆父当年就笑我,要是生的是女儿,这酒估计只有等到她对象来的时候才能拿出来。”
夏常平喝得多,这酒的度数也不低,没多久他甚至都开始嘴瓢起来。
夏清源调侃道:“你可以留着招待儿媳妇啊。”
夏常平打了一个酒嗝,靠在了杨蠡的肩头,撇了撇嘴,“喝光了喝光了,一点都没了。”
“爸,这就是你偏心了。
楚筠好歹半个脚踏进了我们家门,林哥可是没名没分的外人啊。”
夏清源继续回道。
夏常平的眼珠子溜溜地转了好几圈,不知道是先反驳这个“半个脚踏进家门”
的问题,还是该疑惑“没名没分”
是个什么形容。
酒意上头,连反应都慢了许多。
夏清许也觉得脸上有点烧,脑袋浑浑噩噩的,整个人像是踩在了棉花上,仿佛下一秒就会一脚踏空,不知道摔什么地方去。
夏清源因为身背“禁酒令”
,只能小小地品上几口,算是他们之中最清醒的一个。
杨蠡的酒量尚可,但他喝酒从不上脸,每每喝完也都是安静地坐在一边,所以夏清许也没法从表面看出他是否还清醒着。
他偏过头去打量林瞿。
对方的脸上带着一点浅浅的粉,眼睛里却还是清明的。
似乎是察觉到了夏清许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,林瞿突然侧过头来对上夏清许的目光,然后张了张嘴。
他无声地说了一句话——
“偷看我?”
所幸夏清许早就被酒意熏红了脸,现在就是再红一点林瞿也看不出来。
“看你怎么了?”
他也张合着嘴,无声地回了一句,“还不准看啊?”
“你俩在我们面前打什么哑谜呢?讲悄悄话啊?”
夏常平大着舌头说道。
“没有。”
夏清许不冷不热地说着,然后在林瞿的轻笑声中瞪了人一眼。
林瞿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,仿佛方才最先开口的不是他一样。
下了桌后,夏常平因为酒劲上头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,夏清源难得地休息了一次,当即就摸上他馋了好几天的游戏手柄,要和夏清许玩上几把。
林瞿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,后边夏清许实在受不了夏清源接连不断的“再来一局”
,索性就直接把手柄交到了他的手里。
八点,春晚准时开始。
虽然他们时常抱怨着这个晚会一年比一年没意思,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开了电视,一家人围坐在沙发上。
这像是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种习惯,并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环节,仿佛少看了这么一回,这个年就不算完满似的。
不过今年的春晚倒是还有几个亮点,某个以水墨为布景的国风舞蹈得到了四个人的一致好评——夏常平除外,他睡得正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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