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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仙流摇头道:“你老和尚棒法精奇,楚某甘拜下风。”
九如未料他这样示弱,心中纳闷,又听楚仙流说道:“不过,和尚你说任我出题,那么楚某出个题目,考你一考。”
九如虽觉不妙,但话已说满,只得笑道:“好啊!”
楚仙流慢吞吞走近一棵一抱粗的大树,手中剑光一闪,树干断成三截。
楚仙流举剑将居中一截挑在地上,手腕再抖,剑芒吞吐,那段圆木齐整整剖成三份。
九如恍然道:“老色鬼,要与和尚比赛劈柴?”
楚仙流笑而不答,长剑抖出一朵剑花,将那段径约三尺的圆木匀匀分作九份。
九如笑容渐敛,白眉微耸。
只见楚仙流广袖曳地,长剑挑出一朵朵银色剑花,越变越快,越变越繁,剑光耀眼,莫可逼视。
不一会儿,剑光收敛,楚仙流持剑退后。
那段圆木却已剖成了无数细逾木筷、长约尺许的纤细木棍,聚拢一处,并不散开。
四面的众人无不屏住呼吸,仿佛吐上一口气,也能将那堆细木棍儿吹得七零八落。
九如点头说:“原来不是劈柴,是做筷子!
老色鬼,你这一路剑法可有名儿?”
楚仙流笑道:“就叫‘春色三分剑’吧!”
九如点头道:“春色三分,二分尘土,一分流水。
名目文雅,剑法也花哨。
春色三分,一剑三分,很好很好,如此说,和尚也当如法炮制!”
他武功已入化境,巨细缓急,无所不能,见楚仙流使过剑法,依样画葫芦也无不可。
楚仙流笑道:“非也非也,我只请问你老和尚,这堆木棍共有几根?”
九如瞠目结舌,刚才他全神关注剑招变化,没有留心木棍的根数,经此一问,当即语塞。
楚仙流冷冷道:“和尚你若瞧不出来,大可抱过去一根根数过,若数明白了,也算我输。”
众人闻言大惊:“如此岂不输定了?”
九如却拈须冷笑,心中暗骂:“和尚若是伸手去数,胜了也是没脸面。”
正犹豫中,忽听梁萧笑道:“九如大师,你说这春色三分,一剑三分,作何含义?”
九如神思不属,随口应道:“所谓三分,便是他一剑挥出,不论几个对手,统统削成三截。
只不过,木头是死的,人是活的,试想谁会站在那儿任他砍呢?再说了,杀人一剑足矣,何必定要削成三截?所以这剑法中看不中使,做做筷子牙签倒还不错。”
他懊恼之余,惟有皮里阳秋地讽刺剑法几句,但因见识奇高,语语中的,叫楚仙流反驳不得,唯有沉脸苦笑。
梁萧笑道:“这么说,不管几根牙签,他一招下去,都要分成三份。”
九如点头说:“不错。”
梁萧道:“撇开第一剑断木取材,后面他一招三分,两招九分,三招二十七分,敢问大师,楚仙流一共使了几招?”
九如白眉一耸,迟疑道:“这个和尚知道,一共六招……”
说罢掐着指头推算,但他机锋高强,神通无敌,却因生平旷达,从不长于算计。
楚仙流与他相交日久,深知老和尚这个破绽,故而设下圈套,引他中计。
九如皱眉掐指,算了一会儿,终归算不明白,不由挠挠光头,向梁萧笑道:“小子,这也太过容易,和尚懒得算了,你说说,到底几根?”
梁萧心里笑翻:“这等算术实在容易,天机宫里三岁小儿也算得出来。”
面上却不动声色,说道:“所谓春色三分,倘若三招二十七分,再分一次,四招八十一分,以之类推,五招二百四十三分,六招七百二十九分。”
九如拍手笑道:“对啊,就是七百二十九根棍儿。
老色鬼,这个数目如果不对,便是你剑法不行,那个‘春色三分’须得改作‘头脑发昏’才是。”
楚仙流冷笑道:“老和尚你得意个啥?人家算出来的,与你什么相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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