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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可欣边撸袖子边说话,麻利儿的生火淘米煮饭,又去了屋侧的菜地摘菜,蹲屋后井边清洗。
林春花就带着两孩子坐在厨房里,人还是有点呆,大小三个,都跟块木头似的。
林可欣瞅了眼,深觉无奈,想了想道。
“春花你来烧火。”
话刚落音,林岩松大步走了进来。
“娘。”
满头的汗。
“快去洗把脸,歇会儿。”
林可欣笑得慈祥,嘴上说着话,手头依旧在切菜。
林春花看看母亲又看看弟弟,觉得有点奇怪,她也没怎么想,坐小凳子上,盯着灶膛,老老实实的烧火,眼角余光看着弟弟,打水洗脸,似乎是渴了,他提起茶罐想要倒水,只有一点点,他将杯里的水一口喝尽,拎起铁壶往里装满水,搁小灶上烧着。
“没水了?”
林可欣瞧见,随口问着。
“桌上应该还有点。”
桌上还有只小茶壶,是瓷的,很小巧精致。
她买的,嫌茶罐儿太难看,搁桌上没法放。
“雇牛车花了五文钱,是张小树家的牛车。”
母亲没管着家里的钱财,家里花了多少钱,林岩松还是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母亲。
林可欣都没抬头,只是点了点脑袋。
“下午咱们去镇里,把家里的钱都带上。”
“我这就去拿。”
林春花听着母亲和弟弟的谈话,脑瓜儿晕晕乎乎,几个月没回家,怎么奇奇怪怪的?
她没想明白,却知道一件事。
“娘,用不着去镇里。”
沉默了会,她小声儿的道。
“过几天,就会好的。”
家里的钱是用来给弟弟娶媳妇的,哪能花到她的身上,她觉得惶恐的同时又特别想哭,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,似乎是在做梦般,人是飘着的,摸不到实处儿。
“看着是好了,还不知道落下了多少病根。”
林可欣见她哭,这么大个人了,连哭都是细声细气,仿佛不敢露出声儿来,怪心酸的,真是造孽。
“趁着年轻,好好治,往后年纪大了,有钱想治也没法治。”
“二姐,娘说得对,咱听娘的。”
林岩松觉得母亲说话是越来越有道理了。
林春花呜呜咽咽地摇头。
“钱得留着,要给岩哥儿娶媳妇。”
岩哥儿都十七了!
眼看就要满十八,这年纪,有好些都当了爹,可弟弟连媳妇的影儿都没见着。
“钱没了可以再挣,人若有个万一,再多的钱也没办法。”
林可欣还想再劝几句,话到嘴边,觉得说再多也无用,便一锤定音的道。
“岩哥儿拿好钱,吃完饭,咱们就往镇上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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