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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几个热心群众的吆喝下,围观的人群如海水般分开,让开了一条路。
只见人群中心,赵振民押着仨崽儿最先走了出来,他脸上完全是一副神气活现、志得意满的样儿。
而跟在他身后的,是那仨盗窃团伙骨干。
寸头和大个儿自然是耷拉着脑袋戴着手铐,一副垂头丧气的德行。
可样子最惨的还数尤三。
这小子上身只披了件捡回来的破烂棉袄,看着就像只被拔了毛的鸡。
而且哆哆嗦嗦佝偻着腰,只能一步一拐地走。
在这仨贼之后,再走出来的,就是负责押后的洪衍武和邢正义了。
不用说,俩人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。
最后跟着他们走在队尾的,则是丢了东西的那仨事主。
别说,这一行十二个人排成的队伍还挺长。
在一片掌声和喝彩声中,他们蛇行一样穿过人群离去。
与此同时,却没人注意到,在通向火车站广场夹道入口的墙角边,还有十二个神色阴冷的主儿,正远远看着这一幕。
并排站在最前面的是俩二十出头的人。
其中一个是个光头,身材敦实,一副典型的糙老爷们样貌。
这主儿也没戴帽子,俩手都插在袖子里,正缩脖儿打着哈欠,一副畏寒的懒散样子。
而与光头并肩的另一个人则恰恰相反,正大敞着衣襟,却似乎一点也不冷。
要说这位不畏寒的主儿,容貌也很有特色。
天生一副吊丧眼儿,说句形象的,长得就跟“哈士奇”
似的。
这主儿正用右手搭在眼眉前遮挡着阳光,聚精会神瞄着离去队伍的后影,看个没完。
还是光头率先开口,“邪唬,瞅见了吧?甭怪我不伸手。”
“嘿,还真是‘雷子’。”
叫邪唬的吊丧眼儿终于把手放下了,却又是一通抱怨,“二头你说说,尤三这傻缺,该交月份了倒‘折’进去了。
这不是成心招程爷上火吗?”
二头可不愿置评,摸了摸自己亮光光的脑袋,只哂然一笑,“你回头跟程爷说清楚啊,我可背不起见死不救的罪名。”
“哪儿能呢?”
邪唬讪笑。
其实他心里清楚,自从程爷把二头身边的老兄弟挨个挖走以后,这俩把兄弟之间就不那么对付了。
二头这话其实就是防着程爷找茬。
可他和尤三一样,也是程爷上位后亲手提拔起来的嫡系部队。
程爷没发话,他哪儿敢明确表态?因此,就只好歪歪嘴先应付着。
正在尴尬间,邪唬忽然想起一件事要问,正好转移话题。
他指向远处的洪衍武问,“唉,那走在后头,穿一身破烂的小子就是踹咱们山头的主儿?”
二头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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