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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从大理的机场乘机,经过不算漫长的飞行后,短暂的旅行随着飞机在故乡的土地上降落,彻底迎来了尾声。
&esp;&esp;这一次程雨瑶自己背上了带来的背包,也没有再去牵上程逸洋的手,只是保持着一点距离安静地跟在他的身旁。
&esp;&esp;昨晚他关上灯让她休息,本想支撑着意识等到哥哥洗完澡,但在酒精的后劲下昏昏沉沉地睡着,只在半梦半醒间感受到他在身旁躺下,放轻了动作将她虚虚搂入怀中。
&esp;&esp;等到再次醒来时,哥哥早已经起床收拾好了一切。
&esp;&esp;直到吃完早餐,乘车去机场,再到现在准备回家,他都遵照着正常兄妹的相处距离。
&esp;&esp;他会为她拉开车门,却不再让她靠上自己的肩头休息,会刻意放慢脚步等着她跟上,却不再牵起她的手。
&esp;&esp;他显然完全适应了,在短短的时间内回退到原本应该的身份。
&esp;&esp;回家的途中依旧是沉默,直到到家后在父母关切的迎接里,程雨瑶才勉强扯出笑容。
&esp;&esp;她兴致不高地在妈妈的一问一答下回应这趟旅途的体验,被问到有没有留下什么纪念品时愣了愣,随后轻摇了摇头。
&esp;&esp;被强行拉着聊了一会儿天后,她借口返程途中太累想睡觉补充精力,这才得空拿了包回到卧室。
&esp;&esp;那枚吊坠静静地躺在背包的夹层内,程雨瑶的目光盯着瓷质的瓦猫,呆在原地站了片刻,把它小心地取出来。
&esp;&esp;程雨瑶找了个小礼盒装进瓦猫,合上盖子时低低地自言自语了一声,踮起脚把盒子放在了书架的最顶层。
&esp;&esp;她喃喃自语:
&esp;&esp;“以后,可能没法再见面了。”
&esp;&esp;——
&esp;&esp;开学前两天,程逸洋将后续剩下的复习计划再次制定好,印了一份表格放在她的书桌上。
&esp;&esp;有了前一轮复习总结的经验,程逸洋这次的安排很紧凑,时间甚至精确地规划到了分钟,程雨瑶紧赶慢赶地照着规划背诵、刷题,只刚好够按时完成计划。
&esp;&esp;傍晚七点的视频通话照旧进行,他有空时也依然会回家辅导她的功课。
&esp;&esp;但一切都不同了。
&esp;&esp;讲题时有意拉开空出距离、线上的聊天几乎仅剩问题与回复的讲解、日常的见面里除了辅导功课,他只会偶尔询问当下的压力强度是否适中,学习起来习不习惯、适不适应。
&esp;&esp;他甚至不会亲自给她的疤痕上药了,只是照例每日发一句监督,不再让她拍照汇报。
&esp;&esp;就像一对再正常普通不过的兄妹。
&esp;&esp;滇城的那段旅行、临走前的最后一夜,此后仅仅停留在彼此的心里或者,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心里。
&esp;&esp;他们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提。
&esp;&esp;理想中属于她的乌托邦,终究还是真正成为了“乌托邦”
。
&esp;&esp;——
&esp;&esp;时间的流逝感被忙碌的作息麻木,气温一天天升高,厚重的衣物也被一件件脱下。
&esp;&esp;每天早晨在书桌前坐下,除去吃饭休息的时间外,她每每从题海中再次抬起头时,窗外的曙光已经被浓厚的夜色代替。
&esp;&esp;直到某一日里穿着短袖,握着笔的手再次将杆身的防滑垫汗湿到难以控笔,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,春天不知不觉地走了。
&esp;&esp;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和煦的温度,夏季的闷热便早早闯了进来。
&esp;&esp;家里不像学校的教室挂着高考倒计时,她也没有时时翻日历的习惯。
&esp;&esp;平日里虽然会到楼下散步,但小区里的绿植都是常青植物,随着春去夏至的更迭并没有太大的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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