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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说有什么缺憾,好像就是缺了一个小孩子。
程凤台家里有儿子有妹妹,一屋子的孩子,平时嫌闹心,如今看来,假如一个家庭缺少了小孩子,冷清之余,总有种难以言说的遗憾,不能算完整的。
三个男人出了门,就近找了一家饭馆喝酒吃菜谈闲话,谈到后来又绕到商细蕊身上,这时候他们都已经喝得有点上头了,说话很敞,程凤台一巴掌拍上范涟的背,笑道:“还好你不跟商细蕊似的,不然我得头疼死。”
范涟说:“我跟商细蕊,我们情况不一样。
我们家草原紧挨着满蒙,风气也随满蒙。
未出阁的姑娘在娘家称王称霸掌大权的,弟弟妹妹们她打得也骂得。
我们几个小的不怕爹娘,只怕她。
姐姐要出嫁,我们列队欢送都来不及了,哪能和救苦救难的姐夫闹呢?”
常之新有点伤情:“就我倒了八辈子的霉,摊上这么一小舅子。”
程凤台拿手点着他,道:“你也不那么有理。
我都听说了,你是休了原配再娶的表嫂,是不是?很有喜新厌旧的嫌疑。
难怪人家做弟弟的要不放心。”
范涟一醒神,给程凤台递了一个严肃的目光,心道你这嘴又欠了。
常之新毫不介怀,摆手说:“妹夫,你怎么还没明白,商细蕊痛恨的是有人站到了梦萍心里独一无二的位置,把他挤下去了。
至于那个人是怎样的品性,这不是重点,这是他找的托辞而已。
你想,梦萍过去与他义兄有婚约的时候,他怎么不闹?因为他知道,梦萍不爱他义兄。”
程凤台想了一想,觉得很合理,点点头:“说的对。
你真了解他。”
常之新露出一个很奇怪的笑容,范涟还是头一回看他笑得那么轻浮:“我当然了解他。
你知不知道,当年商细蕊追着我不依不饶誓不罢休的时候,劝架的人就说:‘哎!
三爷!
商老板这么卯足了劲咬着你不放口,我们都疑心他爱的人其实是你啊!
你可要放明白点。
’我说爱上我了我也不要他的,小奶娃子,一点风情都没有,只知道发疯。”
程凤台支在范涟肩膀上大笑,这要是事情的真相,那就像写小说似的包袱套包袱,太带劲儿了。
范涟从没听过常之新说起这个事,也笑得不行,一手使劲的拍常之新。
常之新把他们逗乐了,自己斟一杯酒微笑饮尽,很淡漠的样子。
关于商细蕊,因为阴影太深刻,他是说了笑话也乐不起来的。
程凤台与商细蕊在香山夜谈之后,感情上发生了一些变化。
不过只是程凤台单方面的变化居多。
他真是稀罕商细蕊,被商细蕊对蒋梦萍的这份灭顶之情深深感动着——是灭顶之情,不是爱情。
假如那是爱情,就一文不值。
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的时候,寻死觅活的就多了。
商细蕊的爱无关情欲,他是纯粹地渴望占据蒋梦萍的心,是属于精神上的,纯净光明的感情。
程凤台自己是个风月色痨,看穿看腻了j□j情爱,因此对精神感情极为崇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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