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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,你知道商细蕊他还做了什么吗?他唆使街面上的混混调戏梦萍,那天我要是去晚了,难说就……”
常之新提到那节便觉得后怕,深深吸了一口烟:“后来我就陪梦萍撂地唱戏,给她拉琴护着她。
商细蕊还不消停,勾搭了张大帅派兵来砸场打人。
梦萍被他吓唬怕了,求我带她离开平阳。
商细蕊现在口口声声说我们私奔,我们还不是被他逼的吗?”
程凤台问:“不是你们离开以后,他才跟了张大帅的么?”
常之新道:“不是。
是他先勾搭的张大帅狐假虎威,我们才被迫离开的平阳。
这些事,梦萍还净替他遮着,不愿让人知道呢。”
程凤台笑道:“他跟你过不去这很正常。
舅兄大人不要怪我说话愣,他宰了你都是轻的,夺妻之恨嘛。
但是他对表嫂下毒手,是太狠心了,也有点下作。”
常之新摇头一笑,弹了弹手里的香烟灰,道:“没有夺妻之恨。
他和梦萍,不是那回事。
他们不是外面传的那种关系。”
程凤台扭过身子,觉得很惊讶。
常之新说:“是真的。
商细蕊自幼被卖进水云楼,是梦萍一手拉扯大的。
他爱梦萍,就是孩子一腔执念地恋着大人,恋狠了,变态了,不许他姐姐把别人看得比他重。
他第一次看见我和梦萍在一起的时候,那个眼神,简直像要吃人一样!
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街。
你说,世上哪有这种弟弟的,这不是疯子嘛!”
程凤台皱眉笑道:“您虽这么说,我还是不大信。
或许是他人事省得晚,有了男女之情,自己却不知道呢?”
常之新手指里夹着香烟大幅度地一摇摆,否定得很坚决:“绝对不是。
他十五岁那么大了,还常常和梦萍睡一个被窝,拿梦萍的胸脯当枕头。
姐弟俩上哪儿都挽着手去。
吃东西你咬一口,我咬一口。
我和梦萍至今还没那么腻歪呢。
他若存有一丝男女之念,肌肤亲昵的时候也不能做到那样天真无邪——要知道,男人起了念想,那是瞒不住的,梦萍岂会不察觉?据我看,他那无情无状的痴态,是把梦萍当娘亲了。”
程凤台笑起来:“听着像他。”
常之新道:“还有更可笑的。
后来闹起来,旁人刺探他说:‘你不让你师姐与人好,那必是你想当她丈夫了?’商细蕊说:‘我为什么要当她的丈夫,她为什么非得有个丈夫?有什么事是丈夫能做,而我不能做的?只要她告诉我,我必能做到。
’人又说:‘你不让她嫁丈夫,你也不要娶老婆了?孤男寡女就这样耗着不成?’他说:‘成啊!
她不嫁,我也不娶!
我们两个在一块儿可快活了,不要有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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