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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围得严实的楼惜若苦闷地轻咳了几声,这一声咳可把他们失了魄的魂给招了回来,注意力终于移回来。
“惜若……”
洛芊芊紧张地抓过楼惜若的手,干巴巴地问道。
“澜儿,墨儿……”
没有看这群围着自己转的人,意志力过强的她竟然从晕晕沉沉之中清醒过来。
不能倒,这一倒下恐怕就真的再也不认识他们了。
被叫到名字的两个孩子,沾着血迹的小身体又重新出现在楼惜若面前。
无力地伸出手,抚去两个孩子的泪水。
声音哑得连自己几乎都听不到,“别哭,娘亲没事……”
“娘亲……”
两只小小的手紧紧地回握住楼惜若纤细的手心,泪水夹着雪花掉落在她的掌心中。
“澜儿,墨儿,这一次,娘亲真的尽力了……你们会不会怪娘亲?”
不知过了多久,在雪花几乎模糊她的视线后,她这才提起一口气,声音提了上来,围在一起的人不敢大声呼吸,静静地听着。
两个孩子拼命地摇头,除了喊娘亲外,其他话竟一句也说不出来。
“娘亲,娘亲不要死,澜儿不要娘亲死……娘亲不要死好不好……澜儿舍不得娘亲,娘亲,呜呜呜……”
“娘亲,你还没有看墨儿长大成人,你不能死,墨儿好爱娘亲,娘亲不要死……”
妹妹哭得大声,做哥哥的也跟着一起哭。
楼惜若被哭声哭得更昏沉,哑着声,忍住那口涌出来的腥热,“别哭,娘亲不会离开你们的,娘亲舍不得……只是……”
看着两个小孩,楼惜若一阵抽痛,自己总是无法将他们保护好。
“娘亲?”
止了哭声,紧绷着身体等着楼惜若的下文。
有一种不安在心尖生起,“娘亲只是不想忘记你们,这一次娘亲真的尽力了,澜儿,墨儿以后会不会怪娘亲,记不得你们?”
最后几个字一出,血腥味从嘴角边不受控制溢出。
“娘亲……”
握住楼惜若的两只小手,感受到手心传来的冰冷,小小的心脏也会紧缩,也会害怕。
“惜若……”
另一只手被洛芊芊紧握住,她可以感受到,楼惜若的手心比原来更加的冰冷骇人,不是因为雪的原因,而是因为体温在慢慢消失。
有一种叫做害怕的东西在他们的心中萌生,雪花下的人儿,仿佛就要离他们而去。
似没有再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,仰着头颅,无法压抑的泪水竟融和着雪花一起划落,美人落泪,加之她的眼神如此的迷离,竟有一种无尽的凄楚,让人控制不住也被她的悲凉所感染。
晶莹划过脸颊,从洛芊芊那处抽出手,展开掌心,伸出去,等着天上雪白的小花落在她的掌中。
“李逸……我不想再忘了你……对不起,李逸。”
这一次不是普通的忘记十几二十几天就可以了事的,有一种可怕的感觉,她只会永远这样忘记下去,全身的力量抽离体内,她,是快要死了吗?
眼睛睁不开了,记忆在慢慢的消除。
漫天雪花,洗去了血战过后的腥味,换作一片纯白。
纤纤玉手轻轻划过那片落来的雪花,却已再无力再握住它。
在最后一个李逸中垂下眼帘,封闭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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