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挽起衣袖,打开箱子,随意拿了两本书出来。
果不其然,都和上回在医院里,南笳交由解文山带回来的那本书一样的调性,很文艺很小众。
随意翻开,书里面夹了一张纸。
他顿了顿,才拿起来看,不算是书信,而是类似这本书的推荐语。
他瞟到最后面看了眼,落款处是一个“叶”
字。
内容很简短:“南笳,这本书适合雨天的时候看,我建议你坐到窗户边上,最好是能看见高楼和天空的地方。
是个有点沉闷的故事,但看完倒不觉得沉重。
不开心没关系,不开心不是原罪。”
周濂月换了一本,翻开,里面同样也有一张纸,边缘有不规则的锯齿,像是随意从某个本子上扯下来的:
“南笳,这本书适合星期一看。
体验书中上班族于琐碎中崩溃的生活,然后去花店看看,给自己买束花吧。”
再拿起一本,翻开,写在一张购物小票的背后:“南笳,这本书,当你深夜睡不着的时候,拿出来看吧。
有时候距离入睡只需要一场大哭。”
一整个箱子,几乎每一本书、每一张CD,叶冼都写了这样或长或短的留言,有时候是正经的信纸,有时候是背面写满了音符的稿纸,有时候干脆是一张KFC的面巾纸。
晴天、阴天、落日的时候、坐地铁的时候、在便利店吃关东煮的时候、在学校天台吹风的时候……
它们无声地存在在那儿,像是一位兄长琐碎而周全的唠叨,涵盖了一个人几乎所能经历的任何场合,任何时段,好像生怕,在留言没有提及的某个时刻,她就会不告而别。
像是织起一张网,温柔地包裹住了彼时那个女孩破碎的灵魂。
周濂月良久沉默。
他合上最后一本书,放回到纸箱子里去,搬起纸箱,仍旧放进储藏室里。
他推了推眼镜,起身走去小厨房的洗手台那儿,拧开水龙头,洗了洗手,片刻,又将眼镜摘下,洗了一把脸。
坐回到茶室的藤椅上,周濂月已然恢复平静。
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茶汤只剩下温热的温热。
“拜托您一件事。”
周濂月开口。
“你说。”
“我知道您人脉广,想请您帮我打听一个人的下落。”
“还能有你自己都找不到的人?”
周濂月点点头,片刻,问解文山有没有笔。
解文山找来一只钢笔和一个记事本,递给周濂月。
周濂月揭开笔帽,写了个名字。
解文山看了眼,“你指个方向,这人我最好从哪个方面去打听?”
周濂月又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,“这人您认识吧?他多半知道。”
解文山点头。
周濂月低声说,“这事儿,还请您替我保密。”
“放心。
我一定尽力替你办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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