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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话一直是平声静气的,但无端予人以压迫感。
南笳微微耸耸肩,瞧一眼解文山。
明显解文山已经向他这位学生妥协了,嗫嚅片刻后说道:“那都听濂月你安排吧。”
一会儿,有护士过来叫他们早些离开病房,时间太晚了,病人都要休息。
三人间没有陪床条件,也用不着,每隔一小时就有护士过来巡逻,出不了什么事。
如此,南笳便对解文山说:“解老师,那我先走了,明早再过来看您。
——哦,给您带了两本书,精神好些的时候可以看看,打发时间。”
解文山笑笑,“还是小笳你了解我。”
立于一旁的那男人,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,仿佛是要跟解文山单独再说两句话。
南笳没再说什么,走出病房,顺手掩上了门。
医院大门外,车流稀疏,长明的路灯也显出几分困倦。
南笳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,从提包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,点了一支烟。
她穿一身黑色,吊带上衣、皮裙和马丁靴,浓妆,散着一头卷发,适合喝酒蹦迪的装扮。
是直接从酒吧回来的,遇上了解文山这档子事,衣服都没空换。
深更半夜在路边徘徊,又是这样一身打扮,叫人误会也难免——南笳正抽着烟,余光里瞧见前面一辆明黄色的跑车驶了过来。
跑车一个急刹,停在她跟前,车窗落下,驾驶座上有个男的偏头朝她这边望,吹了声口哨,“美女去哪儿?请你喝酒?”
南笳懒得理。
那男的阴阳怪气地“哟”
了一声,“那要不直接开个价?”
南笳咬着细细的烟,腾出手,冲对方比了个中指。
那男的非但没被劝退,反而似乎更来了斗志,笑着骂了句“操”
,又说:“我诚心的,美女只管开价。”
南笳说:“我口味重。”
男的笑得意味深长,“多重?”
南笳:“背后是医院,瞧见了吗?”
“医院怎么?”
“我男朋友绿帽癖,在这儿住院呢。
要不我给你开个价,咱俩去他的病房里当他的面来一场,好不好啊?”
男的脸色陡变,“神经病。”
一踩油门,溜得比什么都快。
南笳不过掀了掀眼,神情平淡地继续抽烟。
手机响起微信提示,她摸出来看一眼,状态栏里数条未读,一时都懒得点开看。
抬眼朝路边张望,想瞧瞧有没有空出租车,一转头却微微愣住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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