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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我怎么劝?节哀?若能节,便不是哀了,不是么?这个时候,什么安慰的话,都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。
我从来不会劝人,便让我陪你哭一场吧……”
这人总在自己最难受的时候陪着,有他在身边,就觉得安心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回忆完毕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那厢刘彻口角含笑还在回忆前尘往事。
这厢韩嫣也在继续,越说越想说:“朝廷养士,为的是求贤治国,如今朝上只闻学说争论之声,不闻国计民生之论,此是大臣的所为么?”
“不定下国策,没有一个正确的说法,大家要怎么做?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么?”
有人不同意了。
“二千石,理民政,清人口,开荒地,抚贫弱,这、需要什么指引?”
韩嫣凉凉地道,“若是连做好份内之事都不懂,这个官,就不要做了。
任一职,就是没有国策也该知道该做什么、不该做什么吧?”
二千石,却是郡守的别称。
哑火。
各个岗位确有明文规定的职责要求。
“坐而论道,那是学者,不是官员,官员就是要做实事的,对学说有想法,可以在朝下交流,为什么一定要吵到朝堂上来呢?百姓纯朴,不识字的大有人在,讲大道理他们听不懂,可谁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衣穿,他们清楚。
大汉得人心,就是在于能让百姓丰衣足食,所以孝文皇帝才重视农桑。
仓[食而知礼节、衣食足而知荣辱,如今大家抛弃了根本,却反倒纠结于枝节,岂不大谬?”
“食不果裹、衣不蔽体,谁有精力去论道?世称颜子安贫乐道,难道忘了颜子因贫困而早夭致孔子悲痛么?”
“无论对学说有什么样的看法,都不应该影响到正事。
至于孰是孰非,不妨闲暇再辩。”
摘,使劲地摘,把学说从政治里摘出来。
国以民为本,民以衣食为本,谁敢说不是?
韩嫣的观点算是发表完了,一边的史官还在拼命的记,韩嫣心里抽抽眼角,心说,不知道又在总结什么了。
大臣们不敢说不是,之前的争辩也算有不小的收获,颇有些人能把学说和政治分开了看,大家吵,不过是借着学说的幌子来争政治利益罢了。
如今两边相持不下,来了个和稀泥的,把两家学说各打了五十大板,然后再各给一颗甜枣,总算是没有一边倒,两边儿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满意,倒也没有很不满。
谁都希望压倒对方,可在内心的最深处、理智仍然告诉大家,彻底压制对方是不可能的,这位皇帝又是心腹,实是拿他没办法,勉强算是能够接受这样的局面。
他们没办法,可不代表别的人没有办法。
窦太后虽然是死记住了王臧、赵绾,对别人只是捎带,到底还是恼了韩嫣:“既这么着,你不是正在点校经籍么?回家去老老实地把这事儿办好吧。
成了,大家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,别老争长短,都做点实事。”
潜台词:一边呆着去,别来烦我了你。
刘彻直了身子要说话,被韩嫣瞪住摇了摇头,也就歇了下去。
大朝会,接着就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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