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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怎会给阿娘惹麻烦?
重华说明白,便是当真明白,她从不故作聪明。
皇后放心,便又听夏侯沛道:“但只有阿娘才是儿的阿娘。”
外面是怎么说法,不过是面子上的事,她心中只有生她养她的皇后,才是她的母亲。
说的皇后一愣,旋即欣慰:“重华乖。”
若是寻常孩子,这些自不必与她说,只叮嘱好乳母便可,但夏侯沛不同,她太聪明,学习的本领太强。
其实,偶尔皇后也有些忧愁十二郎要如何教养才好。
刻意将她教的笨些,皇后自是不舍的,可要顺着她,又不知会长成一个什么样,但要引导,也得有个方向才好。
皇后心中思虑良久,方将教导夏侯沛的事接了过来,每日都细心教育。
由于她的精心教导,眼下又生出另一个麻烦了,十二郎实在太聪明,聪明到已不能单纯的说是早慧,她简直就是神异。
她一出场,定是能将宫里所有的孩子都压下去。
皇帝不会想要看到这种情况,在太子不是十二郎,且皇帝也无意更易储位的时候,十二郎并不适合出头。
皇后又慢慢与夏侯沛分说:“若重华有一宝物,旁人皆无,重华可要将其现于人前?”
夏侯沛摇摇头:“要遭抢的。”
皇后一笑:“正是。
现重华于阿娘便是一宝物,阿娘也怕有人抢了重华去,明日出门,重华便跟着乳母,乖乖的不说话可好?”
夏侯沛顿时严肃,板着脸,郑重点头:“好,重华出门不说话。”
夏侯沛一不说话,就与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,除了那双乌黑的眸子特别明亮有神,勉强称得上是个正常的孩子了。
祭仪设在台城,那是皇城的最高处,有时,皇帝也会在那处祭天。
周年祭当日,帝后站在最前,祭拜过后,由皇帝诵读祭文,祭文情真意切,里面有不少生僻的用词,夏侯沛听不懂,但并不妨碍她明白大意,这祭文,是皇帝亲自写的。
祭文诵读之后,方是皇子皇女拜祭。
按照排行站定,依次站成两排,皇太子在最前,之后从大到小。
夏侯沛站在最末。
这时,只要能走,便不许乳母抱着。
夏侯沛站得端端正正的,小脸绷得严肃,眼睛望着前方,目不斜视。
她前面两位大不了多少的九郎与十一郎则有些待不住,站也是在那站着的,可时不时地就扭头看乳母。
这才是孩子应有的样子,平日里大人多是不以为怪的。
可这回他们后面站了个夏侯沛,对比就出来了。
跪拜之后,九郎夏侯谙呆呆地在那啃手指,十一郎夏侯汲人却站不住了,扁着嘴似要哭,乳母见此,忙压低了声哄他。
十一郎只是想走,怎么哄也不听。
如此肃穆的场景,若有孩子哭闹,便麻烦了,夏侯沛迅速地摸摸十一郎的背,以示安抚,自己的神色仍然是肃穆无比。
十一郎惊讶地转头看她,以为找到了一个玩伴,扭过头就要同她玩。
乳母几欲晕倒,这是能玩耍的场合么?
夏侯沛瞪了十一郎一眼,非常之严肃,将他瞪在原地不敢动。
终于礼官唱了声“毕”
,结束了。
十一郎的乳母忙抱起十一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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