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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在她离开教室的时刻,回想起来实在可怕,出现了奇怪的、莫名其妙的事。
这些事并不新鲜,实际上在她三岁半的时候就出现了,而且在十四岁时被自己所察觉。
但在底特律,这些事不仅出现得愈来愈频繁,而且愈来愈吓人。
她不敢告人的秘密,已成为可怕的负担。
她常常要拼凑理由来隐瞒自己的秘密并且装作正常,这更成为负担。
对此,她再也不能忍受下去。
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,会坚持说他们认识她。
她去参加野餐,隐约地觉得自己以前来过这里。
一种她没有购买的衣服,可能挂在她的壁橱里。
她开始绘一幅油画,后来发现有人完成了这幅图画,风格与她的迥然不同。
睡眠就是梦魇。
她吃不准什么是睡眠。
她往往觉得自己在白昼和夜间都睡觉。
她还往往觉得在夜间上床和早晨起床之间没有一个分界线。
在许多场合下,她没有去睡,却醒转过来,或者在睡后醒转时并不在翌日早晨,而在某个无法确定的时刻。
如果威尔伯医生接纳她,这些事情就要和盘托出。
这一次,她立志要告诉医生。
否则,就象自己得了癌,但告诉医生自己只是伤风感冒。
可是,阿莉尔却不能肯定她能否使自己讲出真情。
她知道,若不讲真情,治疗就脱离现实。
因此,她怀疑恢复治疗到底是否明智之举。
她犹豫了六个星期,才断然行动。
在火车上,往事渐隐。
突然面临的,是现实,是她从费城仓卒迁移的现实。
自从她三岁半以来,每次有这类事件发生,都好象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,都好象是第一次。
自从她十四岁起对这种情况开始察觉以来,每次有这类事件发生,她都告诉自己一切重新来过,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。
在底特律,有过许多许多次发作,但即使这样,她仍打起精神,把每次发作都当作是最后一次。
可是,这一次要比过去任何一次都恐怖。
她感到这次在费城的发作必将卷土重来。
火车嚓嘎一声,停在纽约的宾夕法尼亚车站。
阿莉尔拿起文件夹,离开火车,急匆匆钻进出租汽车。
她终于感到自己摆脱了对费城之事的烦人的忧虑和懊恼。
出租车将要拐进晨边车道,驶近那褐色沙石建造的住宅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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