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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侯沛抿唇笑道:“与姑母说话,侄儿亦有所得,哪就不喜久坐了?只是今日姑母东道,总不好不露面,侄儿这就告辞了。”
二人相携而出。
舞阳长公主入了内院,夏侯沛往前庭去。
行至半道儿,有人拦路。
是秦小娘子。
夏侯沛挑了下眉,也站住了脚步。
此处静谧,无人经过,秦氏上前,照例拜见:“见过秦王殿下。”
“免礼。”
夏侯沛站着,随口说了一句。
秦氏直起了身,见夏侯沛并无主动开口之意,心下明白,秦王能在此时停下,都是看在她祖父的面上。
要想她主动开口相询,是万不可能的。
秦氏估算了此时处境,唯有坦言相告,再是顾左右而言他,秦王必也不耐烦听。
她面上掠过一丝犹豫,只片刻,犹豫便成了不可动摇的坚毅,她敛衽一礼,身姿婉转动人:“闻殿下选妃,殿下看,我可适合?”
如此惊人之语,夏侯沛微微挑了挑眉,却仍是面不改色,淡淡道:“小娘子有此言,可问过尊君尊祖?”
秦氏早知她会有此问,也就娓娓道来:“家君家祖皆不知,此我一人之念。
此事若成,与殿下大有裨益,殿下何不考虑?”
夏侯沛一笑,透着彻骨的冷意:“我若有一个惯爱自作主张的王妃,只怕死无日。”
十个秦氏帮她都不顶用。
秦勃谨慎之人,怎地有了这么个任性的孙女,不看好了,一世清名,毁于一旦。
夏侯沛说罢,举步便走。
秦氏急了,她手中本没什么依仗,能来此,已是耗费了她全部筹谋,成或不成,就在今日了。
想到那个人,秦氏咬了咬牙,上前拦住了夏侯沛的去路。
夏侯沛身后还跟了个邓众呢,见此,上前喝道:“娘子自重,休拦王驾。”
秦氏望着夏侯沛,眼中闪现着哀求,她俯身再拜道:“望殿下拨冗,听我一言。”
此时四下无人,若是闹起来,引了人来,还不知要传出什么话。
夏侯沛对秦氏一丝好感也无。
她往日打交道的女子,无不是干脆利落,就是玩弄权术,也皆是高明果敢,皇后自不必说,舞阳长公主是其中佼佼者,就是看似羞涩的寿安公主,谁若踩了她底线,她下起手来,也绝不留情。
从没见过如秦氏这般……黏黏糊糊的。
夏侯沛眉头紧拧,盯着秦氏道:“你去外边看着。”
秦氏登时松了口气,眼望着邓众走向入口处,方婉声道:“谢过殿下。”
“说罢。”
夏侯沛负手而立,转开眼,望着道儿旁的泥土地,心下已决定了,与她片刻,若是说个没完,此处主人家也不会置身事外。
她的不悦已十分明显,秦氏深深吸了口气,并未因此而慌张,她缓声道:“娶我为妃,秦氏立场分明,与殿下大有裨益。
我非喜爱自作主张,只此次,别无他法,若有幸得偿心愿,自以殿下为主。”
她说起话来,也是条理分明,看着也算有说服力。
夏侯沛冷冷看她,未置一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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