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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呼啸而来的冷风里,傅侗文敞开大衣,包裹住沈奚,走出去。
车尾的平台里,有个中年男人裹着棉衣,提着信号灯,手臂下夹着个信号旗,正预备进车厢避风。
猛见一对璧人迎风而出,吃了一惊。
室外接近零下温度,冷得要命。
四周又黑,噪音惊人。
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幽会的地方。
但对方还是识相地避让了。
“下雨了。”
风混着雨,落到鞋前,雨势不大,足够淋湿两人的鞋。
可他的血液和体温都在升高,以他现在的心境,辽远夜空,苍茫雨幕,狂风下的旷野,全是让人沉醉的风景。
沈奚不用回头,就知道他是高兴的。
她不用猜,也知道是为了巴黎之行。
“冷不冷?”
他大声问她。
火车行驶的噪音惊人,就算面对着面,也要大声说话才能听清彼此。
她回过身,搂着他的腰,抬高声音说:“你不能吹风,最多两分钟,两分钟后必须进去!”
“只有两分钟?”
“是,”
沈奚被风吹的脸疼,“两分钟!”
他笑,难见的眉眼舒展。
在沈奚还要讲道理的前一刻,他突然对着不断后退的铁轨和旷野,高声喊:“宛央——沈宛央——”
风在耳边呜呜地吹,这是傅侗文难得的肆意妄为。
她的心狂跳着,被他低下头,毫无征兆地吞掉了呼吸。
她在这狂风里,在火车碾压铁轨的轰隆巨响里,产生了脚下踩空的幻觉不由抱紧他,攀着他的脖子。
全身的暖意都被狂风吹散了,只有两人唇齿相依的地方,有着灼热的温度。
他吻她,竭尽所能。
她被他吻,如坠深海。
“到了吗?”
他笑着,嘴唇贴在她耳边,不依不饶地问,“你看看三哥的怀表,到了吗?”
傅侗文没等她掏,自己先掏出来。
啪嗒一声,揿开表盖。
沈奚只看到表盘上一对孔雀从眼前闪过,连指针都没看清,就看到他又收了回去。
“没有灯,三哥看不清。”
他又说。
沈奚被气笑,踮起脚,在他耳边说:“你是不想看。”
“让你猜对了,”
他低声笑着,得了逞似的,又来亲她,“三哥就是不想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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