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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个世界的世俗观念中,女子抛头露面已是不合礼法,更别说是和男子们同坐一席了。
之前见到鸢鸢竟也跟着落座,众人便已觉诧异,原以为只是象征性的陪同片刻,等宴席开始之后,就会离去,熟料此刻依旧一动不动,甚至还喝起酒来了。
在场众人都是文人,读圣贤书,受儒家文化熏陶,对于三纲五常极为看重,与一女子同于宴席间,即便这位女子貌似是主家娘子,也不由觉得别扭的紧。
有的甚至不禁暗暗恼怒,女子入席,实乃不守妇道之举!
简直有伤风化!
有人忍不住说道:“陆兄身边这位,便是贵夫人吧。”
这人虽然不忿一女子竟也敢和家主以及众贵宾客同席,但一想到陆沉自始至终都未说什么,明显是不以为意,甚至就是他的授意,纵然看不过眼,却也不敢直言怒斥。
只敢退而求其次,先礼后兵,待搞清陆沉身边女子的身份,再阐述大齐的礼法。
陆沉哪知道这人内心的真实想法,未有所觉,笑道:“忘了向诸位介绍了,这位便是拙荆。”
鸢鸢何曾与这么多男子同席过,平素深居简出,不喜抛头露面,也就是陆沉事先再三要求,才硬着头皮跟着来到宴席之上。
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她的身上,她顿时怯懦的低下头,俏脸羞红一片。
小妮子宛如花骨朵似的,一看就经受不起摧残,脆弱的紧,可那人却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。
在他看来,女子的本分,就是在深闺中相夫教子,出来抛头露面,则于理不合,理应申饬,让其谨守女子的本分!
可到底其夫家陆沉还坐在一旁呢,他也不敢言辞过于激烈,思量再三,说道:“贵夫人是为女子,与我等坐于一堂,怕是不成体统。”
他的想法,亦是席间大多数人的想法,听完他率先表露态度,皆是深以为然的点头,附和道:“是啊是啊。”
瞬间竟成了众矢之的,鸢鸢一楞过后,眼眶顿时泪水充盈,强忍着不滴落下来,头埋的更深了,小手抓紧了裙摆。
陆沉没想到这人竟是此意,脸色顿时阴沉下来。
还以为憋的是什么好屁,原来竟如此臭不可闻!
“那依你看来,如何才成体统?”
他声音冰冷,目光咄咄的望向那人。
虽说素不相识,不管抱着何等目的而来,能来就是情分,理应以上宾待之。
可对鸢鸢抱有敌意,就是不行!
这里是陆府,鸢鸢是陆府的主母,她想坐在哪里就坐在哪里,轮得到你个外人说三道四!
陆沉怒不可遏,若非不想落得个逐客的恶名,怕是已要忍不住将那人轰出去了。
那人也是固执,见陆沉明显不悦,非但不偃息旗鼓,反而上纲上线起来,说道:“陆兄理应让贵夫人退席,才是体统!”
这回针对之意根本丝毫不加以掩饰了,鸢鸢低着头,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滴落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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