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闫东的脸上划过一丝愤慨,“可徐小姐,竟然这么误会他,难道白总的心思,对你来说,就那么不可相信么。
我真替白总不值。”
闫东说罢看了我一眼,带着极深的愤慨和幽怨,再没有停留半分,转身上了那辆汽车。
望着汽车拂尘而去的那一刻,我莫名觉得心都安静了下来,我抬头望着头顶那片湛蓝幽深的天空,良久,扯了扯唇角,似乎,我还有很多事要做,而那些事,在此时此刻,都变得不重要了。
白璟南,你对我而言,是这个世上,唯一没有解药可以解的剧毒。
我像是疯了一样,飞奔出小区,在寂静的大马路上,伴随着那流光闪烁的霓虹,一路去奔跑,一路哭喊着,鞋子不知遗落在何处,细碎的小石子和玻璃碴扎进脚底,疼得我撕心裂肺,可我就是停不下脚步,我想看到他,那种急渴的喧嚣在我心底呐喊着,逼迫我一分一秒都不能舍弃。
我闯进医院的住院部大楼,一层一层的去找,终于在三楼的特护病房门口发现了四个黑衣保镖,这样的排场和在风口浪尖上的谨慎,也唯有白璟南才有,我平复了一下子自己的心情,才发现不管我怎么说服自己逼迫自己去放手去决绝,都无济于事,他还是能因为一件事轻而易举的撩拨起我压抑的心绪,将我所有防守击败得溃不成军。
我走到门口,透过门上的玻璃静静的望进去,白璟南倚靠在床头,静静的看着一份合同,旁边的床头柜上,摆满了各种夹子的文件,足有半米那么高,看得我惊心动魄,他安详宁静的脸上始终面无表情,专注的目光盯着纸张,偶尔拿起一只笔勾画什么,潇洒如初。
我看的有些愣神,就在这个时候,他的眉头忽而蹙起来脸色一阵涨红,接着便不可控制的咳了进来,我吓得心里一紧,急忙推门而入,他许是没想到我会来,原本还咳得厉害,忽然在看到我时戛然而止,只剩下微微的颤抖和惊愕,我尴尬得立在原地,想过去又不知所措,只能愣怔怔的和他四目相视。
良久,他先开口,“这样晚了,折腾什么。”
八个字,还听不出语气,就已经结束了,我心头有些失望,踮着脚走过去,不愿发出一丝声响惊动外面的保镖,鬼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趴在门上偷听,虽然我清楚,白璟南身边的人一向训练有素,可我还是不放心,到底我有些不理直气壮。
“担心你,闫东来跟我说过,我都知道了。”
白璟南的脸色一僵,接着便带些怒气的斥了一声,“他也多嘴!”
我抿着嘴唇站在床头,拿起一个水杯,倒进去些热水,放在唇边试了试水温,这才递给他,“喝吧,看你嘴唇都干裂了。”
他不动声色的将膝上的合同放在一侧,自然的抿了一口,“我不碍事,就是忘了休息,这下好了,在医院里,想忙都不由我。”
“那你还看文件,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,别人担心你也不管么。”
我说完才察觉到我语气中的羞赧和嗔怪,不由得被我的娇气惹得脸红了,他似乎比我还敏感,抬头盯着我,良久,带着抹玩味,“别人担心?我不懂。”
我背过身去,撅起嘴,“白璟南,我来的路上,一直在跑,脚都流血了。”
我话音才落,他忽然从我身后将我一把扯过去,我整个人都跌在他怀里,滚烫而坚硬的胸膛让我身子莫名一颤,更大羞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,我低下头,不敢去看他的脸,他的两只手搬起我的脚,一边责备着我一边麻利的拉开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,取出药水和棉签,又拿起矿泉水瓶往我脚上一倒,泥土顿时冲洗得干干净净,清凉的感觉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口,我觉得湿漉漉的,柔软的不可思议,扭头去看他,他正专注的给我擦药,眉眼间的焦急和关心自然的流露出来,偶尔眨一下眼睛,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小刷子印在我心上,我不由得痴痴地傻笑了出来。
“笑什么。”
他轻轻系上缠好的纱布,松了口气,我才发现许是怕弄疼我,他一直控制着力气,小心翼翼又过度紧张,早就出了一头的热汗,顺着脸颊流下来,氤氲了一条水痕,在昏黄的灯光下,衬托着那张脸格外性感魅惑。
我笑了笑,唇凑上去,印在他的唇上,他睁大了眼睛i望着我,我眯着一条缝看他,学着那次在他书房里的样子,用掌心阖上他的眼睛,唇离开一点,“小叔叔,你还记得回家的路么。”
他嗯了一声,睫毛在我掌心处轻轻的颤着,“记得。”
“我说的,不是你和莫姿葉的家,也不是白宅。”
他深深的吸了口气,“那是哪里。”
我松开手,搂着他的腰,才发现,兜兜转转自始至终我贪恋的怀抱都是他。
“我和你的家,偷偷的,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的小家。”
他沉默了许久,久到我闭上眼睛,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,梦中,他似乎在笑,吻着我的额头,喃喃细语着,“记得,要住一辈子的地方,哪里敢留你一个人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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